国米前主席莫拉蒂透露25岁的伊布就自诩为「上帝」,但在此之前,英格兰球星罗比·福勒却是利物浦球迷心中的上帝,这与他的射手天赋和特立独行的举动息息相关。
举两个方向的例子:
——1994年利物浦对阿森纳,19岁的福勒在4分33秒内完成帽子戏法,亚当斯和基翁沦为背景板,这个用时最短的帽子戏法纪录在21多年后被当时效力南安普顿的马内以2分56秒打破。
当时英超官网特意写了这样一段话:“对不起,罗比-福勒,你的4分33秒最快帽子戏法纪录被打破!”
——1997年利物浦对阿森纳,24岁的福勒与希曼一对一后摔倒在禁区,主裁判给利物浦一粒点球,但起身后的福勒向裁判解释自己没有被希曼侵犯。主裁坚持己见,站在12码前的福勒故意踢出了一个软弱无力的点球,直接被希曼扑出,可惜的是,「不懂事」的队友补射成功。
福勒并不后悔自己的「操作」,拿到了公平竞赛奖的他彰显了个人魅力,实际上与利物浦这座城市的感情很深的福勒一直心系贫苦大众。
1997年,福勒在庆祝的时候掀起了自己的球衣,T恤中写上了支持500名被解雇的利物浦码头工人的标语。虽然被被欧足联罚款,但不以为然的福勒与队友麦克马纳曼随后一起为码头工人进行捐款。
福勒的故事,充满了激情与悲伤,经历过年少成名的辉煌与有心无力的无奈。
不过,在成为利物浦的「上帝」之前,出生在默西赛德郡的福勒在父亲的影响下成为一名埃弗顿球员,并希望有朝一日实现「一日为蓝,终生为蓝」的梦想。
只不过同城的利物浦捷足先登,福勒被率先发觉他的球探吉姆·阿斯皮纳尔认为是一块璞玉,其实阿斯皮纳尔也只看了他一场比赛就瞄准了猎物,当时在校队踢球的福勒在一场26-0大胜对手比赛中独中16球,成为球场上最耀眼的星。
虽然福勒一直向往古迪逊公园,但他并不排斥利物浦的红色,他的偶像正是伊恩·拉什,区别在于作为后起之秀的福勒登陆安菲尔德时的年龄比威尔士巨星还小,并肩作战的日子已然是福勒认为的「永恒幸运」。不过接过前辈9号战袍的福勒很快完成了「接力」,为利物浦出场的330场比赛中打进了177球就是最好的数据支撑。
连续两年拿到英超年度最佳新秀的他在当时被认为继加斯科因后最有天赋的英格兰球员,对阵奥尔德汉姆的英超首秀战获处子球,对阵南安普顿的第3场英超就收获帽子戏法,当然对曾经的「梦想」埃弗顿也受过伤害。
涉世不深的福勒制造了意外之喜:“罗比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伟大的球员。”巴恩斯的话并不是贬义,意思是,身体条件不出色的福勒总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
左右脚均衡的他被认为是天赋型球员的典型代表,这是关于出名要趁早的前提条件。而在退役后,福勒在总结个人职业生涯时,丝毫没有「认输」的计划:“我并不害怕与那些英超顶级射手进行比较,这听起来虽然很愚蠢,因为我的进球纪录可能不如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我从不觉得不合适。“
这并非自卖自夸,出道之初的福勒掀起的效应一点不亚于同龄的巨星们。要知道,在希勒、克林斯曼和赖特等锋线轮流风光的年代中,这个年轻人能适时地做到「争锋相对」实属不易,有记者这样评述福勒的射门欲望:”他的射门像机关枪发射子弹一样。”
对阵米德尔斯堡大四喜,对阵富勒姆的五子登科都是早期生涯的经典代表作。意气风发时的福勒与麦克马纳曼、雷德克纳普、麦卡蒂尔、詹姆斯、克里莫尔等被媒体称为“SpiceBoys”。
遗憾的是,福勒的职业生涯逃不开高开低走的标签。追风少年欧文的崛起倒不至于让福勒完全失宠,伤病才是他的敌人,1997-98赛季,福勒遭遇十字韧带撕裂的大伤,整个赛季20场9球数据一点都不差,但却错过了法国世界杯,这被认为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大遗憾——“我本该和欧文在法国并肩作战。”
其实,这只是一系列负面情绪的开端。
伤愈复出他的看到是欧文与赫斯基的组合,他变成了局外人,2001年利物浦五冠王的风采中,福勒大部分时间只是以替补身份参与,不否认,替补出场建功的他是利物浦斩获联盟杯的大功臣;2002年世界杯在大比分领先的情况下,副勒才得到了对阵丹麦时替补出场的机会,更悲催的是,这是他在世界杯舞台上的绝唱。
深夜买醉、与教练吵嘴,都是福勒的常规模式,其实当好友麦克马纳曼在1999年离开利物浦后,福勒情绪上的消极有目共睹,主帅霍利尔试图让他成为锋线的后备力量,但心气高的「上帝」并不愿意委曲求全。
“当你们一起竞争的时候,都没有把握赢得机会,如果你离开利物浦,那就彻底就没有机会了。”这是霍利尔的忠告。
2001年11月底福勒脱去了身穿了8年的利物浦战袍,12月他就在利兹联队收获了帽子戏法。在最初为「白玫瑰」出场的17场比赛中打进了11球,1500万美元的转会费物超所值,至少上帝模式并没有褪色,这也是他得以入选2002年世界杯的筹码,当然中国球迷曾在2002年的杭州目睹过福勒的风采。
有人喜悦,有人哀愁。
“福勒离开利物浦转投利兹联,穿着利兹联球衣,而他实际上是为红军而生的。”时隔多年,依然有人重复这句话。只是离开的决定并不是性格要强的福勒单方面的执拗,霍利尔对他并不待见。
2003年效力曼城时的福勒完成了反戈一击,他用一球和一助攻破坏了霍利尔原本准备提前庆祝的英超百场胜利,这场比赛被他和同样效力曼城的麦克马纳曼形容为「情感之战」。
从利物浦到利兹联到曼城,福勒的职业生涯轨迹已呈现倒退模式。在利物浦,他是第三选择,在利兹联,高开低走,虽然被甩卖是由于俱乐部缺钱,但反反复复的伤病让福勒的高薪成了累赘,加盟曼城时,福勒的身价已滑落到600万英镑,2003-04赛季踢满全场的比赛只有屈指可数的9场,就连赏识他的基冈都忍无可忍了。
但,健康的福勒还是会开启上帝模式,惊鸿一瞥,念念不忘。
2004年曼城连续14轮英超不胜,三分钟内梅开二度的福勒被基冈花式夸奖:“福勒的进球终于让我从各大媒体的标题上退休了,他们下周没有东西可写了。”2006年曼市德比,福勒打进一球,曼城的胜利来之不易,但最清晰的是福勒的挑衅——他特意跑到曼联球迷面前举起五只手指,讽刺曼联只赢得2次欧冠而利物浦已经赢了5次。
对此他并不认为是冒犯:“我曾加入的三支球队恰恰都是曼联的死敌——利物浦、利兹、曼城。从这个意义上,我也算上演了帽子戏法,我一定是老特拉福德球迷最憎恨的人。”
在曼城72场打进27球的福勒早就回归“凡人”模式,甚至被认为是累赘——6万英镑的周薪和充电两小时通话5分钟的属性消耗了热情。悲催的是,他破罐子破摔,已经是三个孩子爹的福勒曾和7名队友泡吧至凌晨,与美女左拥右抱,足足喝掉了200瓶啤酒。
“这才是福勒一蹶不振的真正原因。”
原本感慨命运无情的记者对福勒的态度从同情变成了厌恶,毕竟挥霍天赋的人终究会被惩罚,果然,天赋与加斯科因相近的福勒,喝酒抽烟上也在「靠近」前辈。
其实,福勒一直是麻烦制造者,并不是偶一为之。
1999年,他嘲笑国家队队友格雷米·勒索克斯是同性恋;对阵儿时支持的埃弗顿时,在球门线附近做出模仿吸食可卡因的动作;在酒吧滋事后被人打断鼻梁骨,甩脸色给教练更是不足为奇。
2001年,在与希腊的世预赛关键战前夜,他在下榻的宾馆彻夜饮酒,若不是贝克汉姆一球千金,福勒会站在风口浪尖。
不过每一次「相安无事」后,福勒的道歉敷衍,就拿对埃弗顿的庆祝方式来说,反而将自己设为「受害者」:“过去几年来,由于我不断受到有关吸毒的指控,我感到极大的痛苦和伤害,这不仅影响了我,而且也令我的家人非常沮丧。”
至于利物浦,福勒曾是天选之子。荷兰球星斯塔姆就认为与自己交手中的英格兰前锋中,福勒独一无二。福勒也曾是遗失的美好,第一次离开安菲尔德才26岁,职业生涯后期只能在澳大利亚、泰国、印度联赛找存在感。虽然年龄和伤病是向下坠落的诱因,但「问题青年」福勒身上挥霍天赋的痕迹明显。
魔鬼与天使的结合体?或许,这就是福勒真实的样子。